“亲爱的孩子，今天你哭了吗？你的朋友都走了，留下了无法带走的孤独吗？”
2023年7月6日，王宝强导演的第二部电影《八角形》上映。距离他上一次执导《大闹天竺》已经过去六年了。映前，刘若英与王宝强共同演唱的《亲爱的孩子》在网上发布，视频账号点赞量超过15000次。为了支持弟弟王宝强，刘若英这次演唱了《不拿钱》。十九年前，王宝强参加《天下无贼》，凭借“傻根”一角被大众所熟知。通过这部电影，他认识了刘若英和刘德华，与他们的友谊一直延续至今。
很多人将王宝强的成功归结为运气。 “其实，不存在所谓真正意义上的运气，所有的运气或许都是一个人命运的一部分，也是一个人天赋的一部分。”王宝强的老朋友、导演陈思诚告诉南方周末记者。
重创“八角笼”
八角笼，一个巨大的八角形封闭铁笼，四周环绕着铁丝网，是综合武术的竞技场。当选手上场，铃声响起，这是一场血腥的角斗士式的战斗，拳打脚踢、摔打、锁、掐、擒拿……只有用尽全力，才能击倒、制服对手。你能离开笼子吗？中间。
39岁的扎克伯格和52岁的埃隆马斯克都是美国企业家和综合武术爱好者。 2023年6月23日，马斯克在推特上发文称，愿意与扎克伯格“进行24/7的笼斗”。扎克伯格反应很快，两人约定在“拉斯维加斯八角笼”里作战。马斯克表示，他会用“海象式”的特技向对手施压，让他无法动弹。
41岁的王宝强也热爱这项热血运动。 “它有明显的赢家和输家。没有帮手，你只能靠自己奋斗和战斗才能出去。”他说。
周星驰认为王宝强是通过努力获得成功的典范。图为《八角笼》剧照。 （照片由工作人员提供/照片）
这位来自河北邢台的“农民子弟”，曾经是“八角笼”的格斗高手。 8岁时离家到少林寺习武。他想成为像李连杰那样的演员。
男孩下山离开少林寺到北京跑龙套的那些年，王宝强面临着嘲笑和蔑视。 “别人一直在对你进行毁灭性的攻击：你只是一个农村孩子，没有学过表演，你在任何方面都无法成功。”王宝强回忆道。
他告诉自己，此时此刻，他越是不会摔倒，他就越不敢摔倒。 “当别人看不到你的未来时，你必须看到自己的未来，即使你欺骗自己，因为你只有一条路，没有退路，你必须前进。”他告诉南方周末记者。
大多数时候，群众演员都在等待，等待被召唤并被分配一个配角。王宝强没等，就在片场跑来跑去，把照片递给导演，整天连饭都懒得吃。他坚信，“我给了导演100张照片，但没有成功。（我又交出了第101张照片），成功了。这100张照片没有白送。”
21岁那年，王宝强结识了导演李阳，并成为电影《盲井》的男主角。随后的故事大家都很熟悉了，从《天下无贼》中的傻根，到《士兵突击》中的许三多，再到《你好！从《舒老师》中的中年农民舒老师，到《唐人街探案》中市侩油腻的大叔唐仁，王宝强几乎没有演过一个角色，逐渐成为了一线演员。
成名后，有一个故事被大家反复提及，证明阿甘那样的演员最终会成功。那是王宝强拍摄《你好！》 “舒老师”。舒老师是个长期吸烟者。以前从不抽烟的王宝强努力学习抽烟。最多的时候，他一天要吸60多支烟。没事做的时候，他就蹲在田边看农民兄弟抽烟。拍摄吸烟戏时，他的姿势非常自然，香烟燃烧了很长时间也没有弹烟灰。段奕宏在接受采访时特别提到了王宝强的经典场景，认为他杀掉了很多有专业背景的演员，因为后者“太想演戏了，迫不及待地想出十八个不同的招数。他们只是保持同一个状态，但他们不让你这么做。”被扔到千里之外。”
导演陈德森记得，2004年，《天下无贼》在香港宣传。陈德森还受邀参加宣传酒会。他正在和朋友聊天，一个年轻人突然跑到他面前：“陈导，我是王宝强，我会功夫。” ” 陈德森还没来得及反应，王宝强当场就开始翻跟斗，一时间就有二十多个人在翻。后来，陈德森在拍摄《一个人的武林》时，想找人翻跟斗。和甄子丹搭档，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王宝强，可以说，《八角笼》的开局，王宝强就赢得漂亮。
直到2016年，一系列意想不到的重伤将王宝强撞倒在地。
“我演《天下无贼》的时候，我绝对傻了，我绝对相信世界上没有盗贼，每个人都是好人，每个人都是我的贵人。现在，我知道了，人类大自然非常复杂。”王宝强告诉南方周末记者。
对他事业的打击来自于他的导演处女作《大闹天竺》。虽然这部喜剧电影获得了7.5亿元的票房，但其豆瓣评分却低至3.7。王宝强更是荣获金扫把奖“最令人失望导演”，被调侃为“烂片之王”。
金扫帚奖已经举办了十三年，但从来没有一线演员愿意承认这一点，并亲自去现场领取“扫把”。但那天王宝强去了那里。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：“我很对不起观众，这次是我欠观众的。”随后他对南方周末记者说：“我不在乎这个奖有多么丢脸，至少它是一个平台，让我有机会告诉观众，我真的欠观众一部好电影。”
陈思诚理解王宝强：“《大闹天竺》是王宝强的心里一根刺，他为了市场妥协了太多，只是迎合，所以对最后的结果并不满意。”
《印度浩劫》混合了当时市场上流行的公路片、功夫喜剧、奇幻片的元素，以及热闹的印度音乐剧。想要满足所有观众的口味，却做成了四集的套装；其合作的十个品牌都想在片中曝光，但品牌植入非常生硬，与剧情相关的不到10%；特效也显得粗糙且支离破碎。王宝强随后回应称，由于时间限制，《大闹天竺》的特效实际上是由三个公司分工完成的。
对于王宝强来说，最痛苦的打击是母亲去世时：“我从小就奋斗、努力，感觉自己是在向妈妈证明，看到儿子很鼓励她。当我妈妈不在，有一段时间我失去了奋斗的动力。”
在王宝强导演的新片《八角里》中，有一个由他饰演的主角向腾辉回村看望母亲的场景。老母亲患有老年痴呆症，已经不认识儿子了，但她认得满墙的证书，那是儿子十几岁时在格斗比赛中获得的荣誉。她守护着那些记忆，一遍又一遍地向眼前的“陌生人”诉说着儿子当年的意气风发，眼里满是自豪。 “向腾辉”瘫坐在一旁，不停地喊着“妈妈”，泪流满面。
电影《八角形》中，王宝强饰演的角色回家看望患有老年痴呆症的母亲时泪流满面。 （照片由工作人员提供/照片）
当向南方周末记者讲述这个悲伤的故事时，王宝强总是面带微笑，一如他在金扫帚领奖台上的笑容。 “你必须给自己找一个出柜的理由，”他说。
在银幕上打破自己
王宝强花了六年时间才出道。
回顾这六年，王宝强做的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做出选择。 2017年，在人生的黑暗时期，他遇见了《八角笼》中的“向腾辉”。 “项腾辉”的原型是当年卷入一桩颇具争议的社会新闻事件的人。王宝强几乎本能地感觉到这就是一个好电影故事的原型，于是他推掉了大量的电影合同，一头扎进了当地。我花了很多时间采访和收集剧本的材料。
五年来，王宝强为了拍摄《八方》，拒绝了大量的电影邀请。图为他在电影中的剧照。 （照片由工作人员提供/照片）
“我知道宝强这几年过得不好，经济也不是那么宽裕，但如果他要拍这部电影，很多电影他都敢推掉。”王宝强多年的搭档，演员王迅对南方周末记者表示，“我觉得一般人很难抗拒这种诱惑。”
疫情期间，不少明星都去为网红直播。很多人找上门来，但王宝强都拒绝了，“我觉得这不是我赚的钱，我要赚我该赚的钱。”
他以前也曾做过类似的选择。 2004年，王宝强因在《天下无贼》中饰演“傻根”而出名后，不少人找钱请他客串。他只花了一两天的时间，就给了他很多钱。他当时告诉妈妈，妈妈也叫他去，但王宝强态度坚决：“我不去，以后我会赚更多的钱给你。”
王宝强现向南方周末记者分析道：“一旦你坚持不住把所有的戏拍完，以后特别好的机会就不会来找你了。就像我们打兼职的时候一样，‘他是一个角色’。” ——“时间演员”，不，如果让你拍人物戏；“他是一个特技演员”，就几句台词，一次跳一级很难，更难了。做主角吧，那时候我已经把主角拍完了，如果你不能接受所有的场景，那拍戏就泡汤了。
“傻根”去了“你好！” 《树老师》。这是一部小众文艺片。同时，这是一部给他带来不少片酬的商业片，王宝强却选择了“树”老师，扮演了一个卑微狡猾的农村小人物。 “一定有值得你拍摄的东西。比如“你好！舒老师》，即使没有钱我也会拍，因为它不是用钱来衡量的，我知道以后会有很多拍商业片赚钱的机会，但是《舒老师你好！》 “你要知道，一旦通过了，你就会通过。这是一件很难得的事情。”王宝强说道。
此后，他不断告别过去的阴影，也撕掉了让他成名的标签:傻根、舒老师、许三多。拍摄《一人之武》时，他还没有演过功夫片。相当于从他擅长的喜剧中跳出来，从头开始。 《唐人街探案》系列让他重新回归喜剧，但疯狂大叔唐仁却远离了他曾经在银幕上枯萎、内敛的喜剧形象。
唐人是陈思诚为王宝强量身打造的角色。他明白王宝强在生活中是一个害羞的人，很多电影都是靠“本色演”。王宝强需要一个能够在银幕上彻底突破自我的角色。 “唐人”在剧中做了很多出格的事情，包括女扮男装，穿着护士服在医院里昂首阔步；纽约街头裸奔……王宝强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，但他想通了，“你是唐人，不是王宝强，你要分得清。如果你是王宝强，你肯定不会脱衣服的，但你是唐仁，就应该如此无耻、鲁莽、多嘴。”在日益塑造的《唐探》宇宙中，唐仁是一个标志性人物。
2018年，周星驰拍摄了《新喜剧之王》。片中，王宝强饰演一位已过时的中年演员，撕开自己的伤口，做成笑话供人观看。这和唐仁完全不同。当被媒体问及为何选择王宝强时，周星驰开玩笑地形容王宝强“既是巨星，又是小演员”。他接着说道：“你知道宝强给我的感觉是，他是通过非常努力才取得成功的。一个模特，我想要的就是我最想要的。因为无论是喜剧还是悲剧，都需要这样的经历。”有趣的事情也需要痛苦的经历，最悲惨的事情也可能是最好笑的事情。”
王宝强也没有逃脱痛苦。他还在积极结交影视圈外的各界朋友，克服了曾经遭遇过的伤害和背叛的阴影。 “你当然明白，有很多人会因为你的名气而利用你，但也有很多值得你交情的朋友。不要锁住自己，解锁吧。”他说。
再次选择当导演也是如此。他已经经历过太多次当一名等待被选中的演员的感觉了。 “我会非常恐慌，不知道该怎么办。”他选择主动出击，“我要有自己的团队，有自己的创造力，当别人给不了我想要扮演的角色和类型时，我就为自己创造自己喜欢的角色类型。”
“都是他的故事，也是我的故事”
2022年3月，王宝强筹备五年多的电影《八角形》在成都正式开机拍摄。回想这一天，我什至觉得有些悲惨。 “你头上已经插了一把金扫把，我自己的想法就是把它摘下来。我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给了《八角形》。这部剧成功了，是我作为导演，给了我一个新的机会。”一开始，如果不成功的话，我的导演生涯和演艺生涯可能就到这里了，我都赌上去了。”他告诉南方周末记者。
王迅形容王宝强是来“打架”的。王迅是最早出演《八方》的演员之一。他在片中饰演主角“向腾辉”的好搭档。两人曾经一起跑过战场，一起经历了人生的低谷，后来又通过格斗比赛帮助山区无人照顾的贫困儿童找到了人生出路。
王迅早在剧本阶段就参与其中。他记得每次拍完回到北京，他都会去王宝强的公司谈剧本。当时王宝强谢绝了大部分片约，专心打磨剧本。在这个过程中，他翻了很多稿子，找了不同的编剧来创作，费了很大的力气。
该片需要大量年轻演员出演，王宝强亲自到山区挨家挨户选拔。他需要真正在山里长大、没有任何表演痕迹的孩子来用真情去表演。剧组取景于四川乐山战场。那是一个类似济贫院的住宿环境。孩子们在里面玩耍、闹事。当他们累了的时候，他们就躺在那里睡着了，就好像他们永远住在那里一样。
电影《八角笼》中的青年演员都是王宝强在山区挨家挨户选拔的。该图片是电影中的剧照。 （照片由工作人员提供/照片）
王宝强有自己的拍摄儿童的方式。王迅记得有一个场景，孩子们顶着烈日在沙堆上训练打架。工作人员在空地上堆了三堆沙子。王宝强没有告诉大家怎么演，就拉着王迅躺在躺椅上吃西瓜。孩子们在他们身边奔跑练习，满头大汗，看着他们吃西瓜，眼神里掩饰不住的渴望。摄像机静静地记录下了这一切。练习结束后，王迅招呼道：“快来吃西瓜吧，别浪费了！”孩子们跑了过来，发自内心的喜悦感染了周围的每一个人。
王宝强花了很多时间来培养和孩子们的关系。他专门找了两三个老师陪伴这些孩子，有的负责生活，有的负责学习，有的专门负责思想工作，而他自己，就像是这个班的班主任，花时间每天和孩子们在一起。有几个场景需要孩子们烦躁、劳累，王宝强就陪他们玩。当他们累了，孩子们开始变得烦躁时，他就开始拍摄。王迅在一旁观察着。有时他甚至觉得自己在拍纪录片。 “这些孩子是无法控制的，好的时候就很棒，状态好的时候就真的没了，这个时候导演就需要极其耐心的等待。”最美好的时刻即将到来。”
王宝琪对现实近乎顽固的追求，是动作导演庄元章感触颇深的。当王宝强找他担任《八角形》的动作指导时，王宝强明确告诉他，“在保护演员安全的同时，尽量做到100%的真实感。”八角笼内，出现了几场激烈的打斗场面。没有替身，这是一场一次性的、真正的战斗。 “你不用偷懒，你说我要打你，离你远点，假装反应，观众一眼就看穿了。”庄元章说道。
电影《八方》动作导演庄元章表示，影片中的打斗场面没有替身，都是真人打斗。 （照片由工作人员提供/照片）
“至于能不能用替身，当然可以，但是观众会遇到麻烦。因为格斗规则要求参赛者只能穿一条很短的平角内裤，裸露上半身。除非两位演员是双胞胎，长得不会很像，肩膀一样宽，或者肌肉一模一样，每当用替身的时候，都没有诚意感。”庄元章解释道。
庄元章与王宝强相识已久。那时，他和王宝强都是北京的漂泊者。他们一起当群众演员，一起练武术，中间两个人忙忙碌碌。他们再次见面，已经是十多年后的事了。王宝强参演动作片《一个人的一生》。主演《武林外传》，庄元章担任动作指导。在庄元章看来，王宝强取得现在成就的原因之一就是他的认真。 “只要他确信一件事，他就会不惜一切代价把它做好。”
王迅也有同样的感觉。王迅记得，王宝强想在剧中刻画主角向腾辉的颓废能量，包括走路的感觉，以及把脸上的肉全部去掉的感觉。为此，他坚持自己不化妆增肥。但他不容易肥胖，所以每天吃得很辛苦，包括三餐和夜宵。他也是一个热爱运动的人，尤其是高尔夫。他痴迷于高尔夫。为了不影响这个角色，他两年完全控制自己不打高尔夫球，专心增重。
作为导演，王宝强在庄元章眼中是一个能处理事情的人。 《八方》的投资并不顺利。一开始有投资人听说是王宝强的剧，答应投资，但最终没有人投资。有的投资者同意签合同，但后来又找各种理由不签，并在背后不断告诉人“不要投资他们”。拍摄即将开始，整个剧组却身无分文地悬在那里。
“八方”的剧组庞大，加起来有十几个部门，工作人员有五六百人。疫情期间，有时拍摄中途就停拍了。这么多人每天光是吃喝住，就会烧掉很多钱。钱是一个很大的负担。
“如果让我坐在他的位置上，我肯定会崩溃，因为我们每天面临的问题太难了。”庄元章说：“他要做导演，看监视器，每个镜头怎么拍，逗弄演员；晚上，他要在剪辑室里，我们剪辑片子，看看哪里缺了，哪里缺了。”事情没有进展，我们还要和各个部门开会，了解场景是否准备好、需要什么、每个细节是否正确。”没有人知道王宝强用了多少方法，这一切都是他完成的。
《八角笼》调动了王宝强多年来积累的人脉和资源。著名摄影师罗攀还受王宝强邀请担任该片的摄影指导。其中一个场景是在战场上拍摄的。剧组在四川乐山沙湾拍摄。三四月的乐山经常下雨，光线不能满足罗盘的需要。他希望光线的质量特别好。王宝强不花钱买了一堆设备，吊装了灯阵，手工制作了一排排灯。即使拍了很多年，王迅仍然被场景的“宏伟”所震惊。
电影拍摄快结束时，王宝强捉襟见肘，向陈思诚求助，称后期可能没钱了。陈思诚有一家后期制作公司。得知消息后，他派人赶到场地，并出钱帮助王宝强完成《八角笼》的最后收尾工作。
陈思诚愿意帮助王宝强，不仅仅是因为他们的友谊。陈思诚和王宝强相识已有20多年。 2002年，陈思诚执导电影处女作《法官妈妈》，王宝强仍是群戏演员。后来他们一起出演了《红旗渠的孩子》，然后又出演了《士兵突击》。他一路见证了王宝强的一路走来，“因为王宝强有很多才华，不仅有演戏、艺术创作的才华，还有洞察人情的才华和深沉性格的才华，这些结合起来就形成了所谓的每个人都在他身上看到了运气。”
2023年7月，《八角形》即将上映。王宝强带着主创们进行路演，一遍又一遍地向观众讲述剧集背后的故事，足迹遍及22个城市。电影中，八角笼里的可怜男孩被强大的对手推倒在地，被殴打了无数次，无法翻身，但他从未失去知觉。昔日经历的苦难在他脑海中闪现，他知道这不是一场战斗，而是他的生命。
“他最后的怒吼，那种愤怒，还有他的哭泣，都是他的故事，也是我的故事。”王宝强说道。
南方周末记者李宜兰南方周末实习生文若梅
